福怪

我想
我应该是个国王
用左脚的脚趾指出方向
再迈出右脚就望见了远方

我打定主意要走到远方
母亲她告诉我
路途遥远
还有远方的远方

我说母亲别怕
马匹已经装进了我的胸膛
母亲不在说话
背对远方

我亲吻了土地拥抱了家乡
背着镜子
做我的行囊
向爱人们挥手
然后面向远方

阳光刺眼
让眼睛发亮
我记得我是个国王
趾高气昂

远方送来了白天
空气新鲜
没有食物在我的肚皮
可远方给我的
足以让我的胸膛膨胀

我路过若干个村庄
看到无数个太阳
农民们用高过皮肤的声音
在麦田中歌唱

那么多的和平安详
在每个美丽的村庄
还有幸福的麦粒
它们饱满希望

我继续赶路
在左脚的路上
我的眼睛依旧有理想
鼻子上也写满倔强
所有的一切都装在我的行囊

嘴唇上应该有爱情
村里的二流子说着
那个寡妇
的美丽端庄

我挺着国王的脖子
与他畅饮
他不停的嘟囔
寡妇的柔软乳房

我想我醉了
我赶路匆忙
也许明天
我才是个国王

来吧！倒酒
我在香味里流淌
一头倒下
这里的土地冰凉
我想起那个寡妇
让她在我的身旁

多么美丽的村庄
这个夜晚和平安详
我倒在这里
看到无数个天亮

不知道哪个天亮
或是远方
已经带走了我的行囊

耳边还有农民在唱
也有人说起寡妇家的热炕
在这个村庄她美丽端庄
男人们的心里和平安详

我记得今天
我应该是个国王
于是迈出了左脚
迈出了村庄

还有我的影子在村口
指向远方
我向众人挥手
然后面朝家乡